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吃越南粿条的情景,那是5年前的一个冬天,我的表弟带着刚来法国的我来到13区的越南粿条馆,我们坐在拥挤的店里,眼前是热气腾腾的粿条,落地玻璃橱窗外是纷飞的白雪,好美,那一刻我几乎忘记我曾经最爱的猪脏粉,就像忘记秦香莲的陈世美。
后来我也常常自己去吃,不懂法语,为了粿条我苦练法语。我总会微笑着对服务员说:“安PHO,咩西!”当服务员把一碗粿条和配料端到我的面前并对我说“bon那别鸡”的时候我会很有成就感,如法国绅士般对服务员优雅的致谢:“太bien,咩西不菇!”
我会把豆芽,辣椒,金不换,全都倒进碗里捏一个柠檬轻轻的搅拌,这搅拌是虔诚而温柔的,就像小女孩打扮心爱的芭比娃娃一样,在别人看来稀松平常,但自己的心里是满意而快乐甚至细致的。
我喜欢粿条的汤底,那么鲜美。粿条的汤底就像女孩的心灵,女孩的心灵美比外表美更重要,所以就算粿条的配料多么丰富好看,若汤底不好那便糟蹋。
当然,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永远住着一个初恋情人,我又怎会忘记我亲爱的猪脏粉呢?我常常在周末的时候左右为难,新欢和旧爱之间无法抉择,我是多么优柔寡断的男子,我是张无忌,总笑杨过太痴情。
每一碗越南粿条都像是爱情最残忍的背叛…